陳飛

　　[摘　要]地下保單的存在對中國保險市場的正常有序發展帶來了極大的負面影響。它不僅使投保人面臨各種各樣的風險，還造成內地優質保險資源流失，助長了金融違法犯罪行為，損毀了內地保險公司形象。應通過加大宣傳、提高內地保險公司競爭力、拓寬保險資金投資渠道、放寬對外匯保險的限制、完善監管體制、加強與港澳地區保險監管部門的合作等對策措施，從源頭上解決地下保單問題。

　　[關鍵詞]地下保單；保險；洗錢；外幣保險；監管

　　地下保單也稱為“走私保單”或“黑保單”，是指境外保險機構（主要是設立于香港、澳門的境外保險機構）未經中國保險監督管理委員會批準而在內地非法向居民銷售的境外保單。地下保單涉及人身險和財產險， 但以人身險為主，且多為長期性、儲蓄性、高保額的壽險保單。

　　境外和港澳地區保險公司利用地下保單違規蠶食內地保險市場的問題由來已久。目前受地下保單影響嚴重的地區，主要集中在經濟較為發達、與港澳毗鄰的珠江三角洲和福建沿海地區。在地下保單登陸最早的廣東省，保險業更是遭受到很大的沖擊。廣東省的保費收入曾經連續20年蟬聯全國之冠，但是近幾年業績急速下滑，2003年已下滑到全國第六位。廣東的保費收入之所以會出現“滑鐵盧”，是與地下保單的泛濫有極大的關系的。近幾年，地下保單在我國一直呈現蔓延之勢，從“根據地” 珠江三角洲和福建沿海地區，經過上海、江蘇、浙江等經濟發達省市，向北方延伸，直至進入北京。據有關資料顯示，目前地下保單的規模已經達到全國個人壽險保費收入的一成以上。據《中華工商時報》報道，目前北京地區每天至少有40張地下保單產生，每張保額都在50萬美元以上，購買地下保單的大多是中高收入人群。我國的保險監管機構一再表示要“嚴厲打擊非法銷售地下保單活動”，然而地下保單卻在禁止聲中“茁壯成長”，從內地流出的保費年年遞增。地下保單不僅在地區和規模上不斷擴展，在業務開展過程中也越來越趨向于“合法化”。筆者認為，治理我國地下保單問題已刻不容緩。

　　一、地下保單泛濫的原因

（一）內地保險市場潛力巨大

　　港澳地區保險市場特別是壽險業務在上世紀80年代后期就基本上達到了飽和狀態，其業務發展的空間狹小，而與此形成極大反差的是，大陸保險市場卻呈現出巨大的潛力。從上世紀90年代中期我國保險業分業經營開始，壽險業務獲得了飛速發展，目前壽險業的保險費收入占整個保費收入的70%左右，同時隨著我國經濟高速發展，中產階級、富裕家庭的比重增加，這些富裕家庭要求高額保障的需求增加，這就為地下保單提供了目標客戶群。但由于政策法規因素，我國對境外保險機構在主體資格、投資額度、地域和業務范圍等方面都設置了較高的門檻，港澳地區保險公司暫不具備合法進入內地保險市場的條件，只好利用地下保單來違規蠶食巨大的內地保險市場。

（二）境外保險公司經營管理存在優勢

　　境外保險公司比大陸保險公司發展的早，在產品設計、服務、信用、投資回報等方面均優于內地保險公司。首先，地下保單險種豐富，價格便宜，保障功能多。一些港澳地區保險公司不僅針對內地居民特點設計壽險保單，同時還推出與港澳居民相同的承保條件和多種優惠，如年金、保障型和醫療型險種等。其次，境外保險公司信譽和服務良好。由于壽險保單的長期性，投保人對保險公司未來的償付能力極為關注。境外保險公司有很多都是百年老店，財務穩健，在多年的發展中形成了較為健全和成熟的各項制度，信譽較有保證，經驗相對豐富，服務體系也相對完善。比如有的公司許諾“24小時全球核賠服務”，無論保戶身處何處，均能即時擁有跨國服務；保戶于出國期間遭遇突發事故時，公司將即時給予醫療咨詢，安排就醫等急難救助等。相比之下，內地保險業尚處于初步發展階段，缺乏遍布全球的服務網絡。近年來，國內保險糾紛日益增多，保險公司的誠信問題突出。投保人對內地保險公司的誠信缺乏信心，愿意購買信譽良好的境外保險公司的保單。第三，地下保單回報豐厚。普通壽險地下保單給保戶的回報率是5個點，而國內同業給保戶的回報率只有2.5個點；投資連結保險國內的回報率是3％-7％，而地下保單可以高達20％。這意味著同樣的保費，在境外保險機構投保可以獲得在內地保險公司投保2倍或2倍以上的回報。另一方面，我國2005年2月前保險資金的投資渠道局限于儲蓄、購買債券和通過證券投資基金間接進入股市，很難通過資本市場實現大幅增值，這使得投資型的險種陷入困境，分紅幾乎形同虛設。相比之下，地下保單競爭優勢明顯，這也是地下保單存在和發展的最根本的原因。

（三）代理人傭金比例高

　　境外保險機構提供的高額傭金比例，為銷售地下保單提供了強大的利益刺激。據了解，由于保險資金運用的渠道狹窄，內地保險公司的稅賦相對較重，導致內地保險公司無法給予代理人較高的手續費（首期傭金比例一般為30％～40％），反觀港澳地區保險公司，由于實力雄厚，保險代理人首期傭金通常超過80%，一些香港保險機構的壽險營銷員獲得的首期傭金甚至高達100%，競爭能力明顯高于內地保險公司，如此高的傭金比例，對內地保險代理人的誘惑力不小。內地個人代理人更愿意推銷地下保單而從中獲利，從而吸引了不少保險代理人“兼職”為其“打工”。

（四）滿足了“洗錢”的需求

　　由于地下保單自身的非正規性，境外保險公司往往不去追究投保資金來源的合法性，從而為部分在內地從事違法犯罪活動或有灰色收入的人通過購買地下保單來達到“洗錢”的目的提供了安全便利的通道。通過地下保單“洗錢”，在操作上很隱蔽，投保人的錢甚至不必轉到境外就能完成繳款，境內賬戶上的資金與境外賬戶上的資金對沖即可實現。通過購買地下保單，將“黑錢”從境內轉移到港澳地區保險公司，從而讓非法收入變成了合法的保險投入。

（五）保監會缺乏治理地下保單的有效手段

　　到目前為止，我國保監會解決地下保單問題的主要方式是以宣傳教育的形式向投保人告知它不受法律保護的非法性和蘊含的風險。但由于內地投保人認為港澳地區保險事業發達，法制健全，保險公司信譽高并且非常注重形象，值得信賴，不擔心會出現風險，“說服教育”的收效甚微。地下保單的長期性更堅定內地投保人的信念，因為在不久的將來，內地與港澳地區在經濟、政治上只會走向融合，保險當然不會例外。這種預期使保監會發出的各種“嚴打”、永不“陽光化”的警告變得很不可信。目前我國的保險監管部門還沒有找到治理地下保單的十分有效的手段和方法。

　　二、購買地下保單面臨的風險

（一）保單效力風險

　　效力風險主要是指地下保單不受內地與境外法律保護，一旦出現索賠糾紛，則由購買者承擔損失的風險。香港、澳門保險監管機構一般都規定：港澳地區保險公司向非港、澳居民簽發的保單，應當由其本人到香港、澳門當地辦理投保手續，否則可能影響保單的法律效力。而根據我國法律，如果沒有特別的約定，境外保單的爭議很可能無法適用內地的法律，也就無法受到內地法律的保護。消費者購買地下保單在簽單時，若簽署地寫為“內地”，則保單屬無效，若簽屬地寫為“香港”或“澳門”，則不僅保單無效，還存在騙保行為。一旦發生糾紛，由于被保險人在投保地點問題上存在著“欺詐性的不正確說明”， 境外保險公司有可能會以投保人未到當地辦理投保手續為理由否認保險單的效力，出現消費者承擔已轉嫁的風險損失同時無法得到法律援助的情況。

（二）售后服務風險

　　壽險合同是一種持續性合同，合同期限往往長達幾年或幾十年，甚至終身。由于沒有在內地設立合法營業機構，境外保險人一般只能通過代理人與內地投保人發生業務聯系，幫助投保人繳納續期保費、辦理保全手續、申請保險賠款等。由于內地投保人對港澳地區保險市場不了解，代理人可能違規無故多收、追收保費；賠款一般也由代理人代領，代理人可能不將賠款如數交付給受益人。同時由于保險代理人流動頻繁，一旦該代理人離開了原來的境外保險公司，其之前向投保人承諾的種種保單售后服務就難以得到有效保證，保單就有可能成為名副其實的“國際孤兒保單”。如果產生代理糾紛，常常因找不到代理人而迫使消費者于無奈之中選擇放棄投訴和追償，給自己和家庭帶來不必要的損失，這也是投保人購買地下報單后所面臨的一個很大的風險。

（三）理賠風險

　　目前，部分境內被保險人在沒有深入了解境外保險公司索賠手續的情況下就購買了地下保單，一旦發生索賠，投保人或受益人就需要向境外保險公司提供有關支持賠付的證明。內地的有關理賠證明材料，如醫療證明和其它資料等，未必能符合港澳地區保險公司的理賠要求，很有可能會被境外保險公司認為無效。在這樣的情況下，如與境外保險公司發生爭議，則司法上應采用出單當地的相關法律。消費者若選擇通過司法途徑解決，就必須到境外訴訟，負擔高昂的訴訟、出庭、律師等相關費用，加上語言文字、表達方式和判決程序等各方面的差異，判決結果往往不利于內地的投保人，使投保人無法得到應有的賠付。

（四）匯率風險

　　地下保單通常是外幣繳費，外幣理賠或人民幣繳費、外幣理賠，由于壽險的長期性，使投保人面臨著較大的匯率波動風險，這種風險來源于兩方面，一是繳費期間的人民幣貶值風險，二是索賠時人民幣升值風險。在投保人分期繳納外幣保費的情況下，繳費期間如果人民幣匯率發生較大幅度下跌，為了及時兌付外匯繳納保費維持保單的效力，投保人將不得不支付更多的人民幣；而在索賠時，如果人民幣匯率上升外幣匯率下跌，則保單受益人獲得的保險金價值又將大大縮水。匯率風險也是購買地下保單所面臨的一個必然風險。

（五）受騙上當的風險

　　銷售地下保單的個人和機構是否經過境外保險公司的授權，內地投保人不易查證，容易被不法分子鉆空子，假借境外代理人進行詐騙活動。另外，境外保費發票、收據真偽難辨，內地投保人繳納保費后，很難鑒別所收到的保單和保費收據的真偽，而且即使收到了發票或收據，有時也難以證明代理人代收的保費已在境外保險公司購買了保險。2003年，北京就查處過假冒推銷境外保單進行詐騙的案例。這起案子涉及北京等16個省市，涉及金額巨大。同時，由于地下保單多以外國文字寫成或翻譯而成，除非投保人外文能力很強，了解地下保單的內容，否則很難完全清楚自身的權利和義務。雖然代理人為解說方便有時會提供中文譯本，但如果譯本內容與原保單條款產生歧義時，一切仍然以原保單的條款內容為準，因此，投保人單憑譯本內容是無法清楚自身的保障和權益的。

（六）回報達不到預期的風險

　　部分境外保險公司長期壽險保單的預定利率比境內保險公司的高，但所支付的傭金、開銷的管理費用一般也比境內保險公司的高。境內保險公司現在新發售的壽險保單，絕大多數是分紅、投資連結和萬能等新型產品，投保人最終得到的實際回報取決于保險公司的經營狀況。由于保險人在境外，其結果更具有不確定性。

　　三、地下保單的危害

　　在前面的論述過程中，筆者已經提到了地下保單的部分危害，如為不法分子提供了“洗錢”的途徑、使投保人面臨很多的風險和麻煩，除此之外，地下保單還可能帶來如下一些危害：

（一）擾亂了內地保險市場秩序

　　一個行業的正常運作離不開監管機構的監督指導，而行業中部分機構如不受監管則極易引發不正當競爭，使行業發展出現混亂。銷售地下保單的境外保險公司和業務員未在我國內地注冊，銷售渠道和方式方法存在多樣性，且極具隱蔽性，使監管工作困難重重。地下保單的存在嚴重影響了內地保險業特別是壽險業的快速健康發展，擾亂了大陸保險市場。

（二）造成內地優質保險資源流失

　　隨著我國經濟的不斷發展，內地保險市場不斷得到開拓，地下保單的總量也在不斷上升。據香港保險監管機構統計，香港每年壽險保費收入為400多億港幣，有報道指出來自內地的保費收入就達120億港幣， 占香港壽險市場的1/3。地下保單選擇的客戶群主要是在外資企業工作的高收人的白領階層和私營企業的老板，其所簽保單年繳保費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元。按照流行的“二八法則”理解，百分之二十的客戶給保險公司創造了百分之八十的利潤，那購買地下保單的這些優質投保人就是這百分之二十之中的人員。這些客戶對于處在高速發展中的內地保險公司來說是十分寶貴的資源，他們的流失對內地保險公司的發展極為不利。

（三）為逃稅提供方便，助長了金融違法犯罪行為

　　首先，保險公司開展經營活動，必須繳納相關稅費，業務員也必須繳納個人所得稅等。由于地下保單具有較強的隱蔽性，其收益有關部門無法得知，造成內地稅務部門很難對其進行正常的課稅。地下保單的存在導致了我國稅費的大量流失，損害了國家的利益。其次，地下保單通常是人民幣繳費，外幣理賠或外幣繳費，外幣理賠。若客戶以人民幣繳費，境外保險公司業務員要通過非法的渠道將其換成外幣；若客戶以外幣繳費，也存在將外幣匯出境的外匯管制問題。境外保險公司非法換匯和非法將外匯匯出境的行為，違反了國家外匯管理規定，對金融秩序的穩定造成了一定的沖擊。

（四）地下保單推銷宣傳損毀了內地保險公司形象

　　在與內地保險公司競爭中，地下保單的代理人大多宣傳境外保險公司有 “良好的服務，以人民幣繳費，出事理賠以美元支付，具有抵押擔保功能”等等，同時指出內地保險公司“投資渠道狹窄，管理水平不高，給客戶的投資回報率根本無法與境外保險公司相比”，使得消費者對內地保險公司印象較差。消費者又會在自身所處的社交圈內向其他人宣傳，嚴重影響了內地保險公司的形象。

　　四、地下保單的治理對策

（一）加大宣傳力度

　　由于境外保險公司在內地沒有設置機構，業務員一般通過通過親朋好友或熟人介紹簽訂地下保單，行為極隱蔽，而且投保人屬自愿投保，除非消費者自己投訴，否則要查處是相當困難的。境外保險機構在內地選擇的客戶大多為高收入群體，一旦地下保單出現理賠官司糾紛，極可能引發“羊群效應”。為保證內地保險市場的平穩發展，對社會公眾進行深入廣泛的宣傳十分必要。可借助新聞媒體，對社會公眾進行言傳教育，宣傳中應側重地下保單的非法性質以及購買地下保單所蘊藏的潛在風險和危害，提高投保人對保險產品的認識和風險防范能力。只有投保人不斷增強自身防范意識，才是抵制地下保單生存的最有效的方法。

（二）大力推進保險產品創新，改善服務，提高競爭力

　　由于地下保單在產品設計、服務、信用、投資回報等方面均優于內地保險公司，僅靠強硬的行政措施來查處、打擊與取締地下保單不是長久之計。 一些境外保險機構在內地雖是非法展業，但其表現出的競爭力不容忽視。一方面，保險公司應加大保險產品創新力度，滿足投保人多層次的需求。近幾年內地保險公司推出的產品數量雖很多，但真正貼近群眾，符合市場需求的產品并不多。保險公司應圍繞城鄉居民的消費習慣和消費熱點，圍繞國家宏觀經濟政策和產業政策，加大產品創新力度，逐步形成以社會需求為導向的保險產品創新體系，變“我提供什么你買什么”為“你需要什么我開發什么”，使保險產品從賣方市場向買方市場轉變。另一方面，就服務而言，大陸的保險公司更需要走立足本土、放眼海外的經營策略。香港的部分壽險公司在大陸都有數家自己的定點醫院，為自己在大陸的客戶提供相關的體檢或理賠服務；中國臺灣地區也有不少壽險公司為其客戶提供海外救助等服務，這些做法非常值得借鑒。國內保險公司應當樹立誠信形象，加強風險管理水平，適時出國設立機構，拓展服務的廣度，努力縮小境內外保險產品和保險服務的差別，以適應和滿足消費者不斷變化的需求，提高自身的競爭力，這才是根除地下保單的治本良方。

（三）拓寬保險資金投資渠道，提高投資收益率

　　要真正抑制地下保單蔓延，需要內地保險公司提高產品競爭力；而內地保險公司提高產品競爭力，又必須以提高資金運用收益率為前提。雖然我國的保險資金投資渠道已經逐步放開，但是各保險公司為了避免風險，仍然將銀行存款、國債投資和證券投資基金等作為主要的保險資金投資渠道，其中銀行存款占資金運用總額的一半左右。我國的保險資金投資、收益現狀已不能適應現階段激烈的市場競爭的需要，內地保險公司應盡快提高保險資金投資管理水平，根據金融市場的風險收益變化，合理確定短期金融工具、股票和債券的投資比例。除此之外，還可根據自身的投資管理水平和經濟發展情況適當介入風險小的保單抵押貸款、不動產投資、海外投資和一些大型基礎建設項目等，構建一個多種方式相結合的多元化投資體系，提高保險資金運用的收益率，以適應激烈的市場競爭。

（四）放寬對外幣保險的限制

　　地下保險活動的猖獗從一個側面反映出外幣保險潛在的市場需求，所以有業內人人士為，只有放寬對外幣保險的限制，大力發展外幣保險，才能有效降低對地下保單的需求。2002年9月24日公布的《保險業務外匯管理暫行規定》，雖從法規上允許內地保險公司出售外幣保單，但是該規定對外幣保險投保人的資格及投保險種做出較為嚴格的限定。國內目前壽險公司可以開展的為數不多的外幣保險，主要限于投保人為境外法人或駐華機構，且受益人為境外自然人的；或是境內自然人購買的境外人身意外及醫療的保險。而財險公司能夠承保的外幣業務通常也是一些涉外的保險標的。這兩類保險的市場需求量都不是很大，投保人之所以選擇地下保單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看重險種的收益率，因此只有允許國內保險公司向境內居民出售儲蓄型的外匯險種，才能真正滿足投保人對外幣保險的需求，從而抑制對地下保單的過度依賴。

（五）完善監管體系

　　地下保單的隱蔽性、多樣性等特征給監管工作帶來極大的困難。要解決“地下保單”問題，內地保險監管機構必須與相關職能部門協調溝通，建立政府各職能部門的聯動機制，完善保險監管機構體系，強化監管力度，聯手打擊，才能收到實效。各地保監局應當制定符合地方實際的規定，加強與公安、工商、稅務、海關、外匯管理局等政府部門的溝通和聯系，協調各方力量就地監管。建議各地成立聯合打擊非法銷售境外保單工作小組，建立長期固定的聯系人專責制度，定期交流信息，設立非法銷售境外保單的報案或舉報電話，并聯合發布公告，加大案件查處力度。同時，對于銷售地下保單的境內保險公司和保險從業人員，應加大打擊力度，并對其他關聯方進行教育指導，切實減少地下保單購買與銷售。

（六）加強與港澳地區保險監管部門的合作，共同打擊地下保單

　　早在2003年，廣州、深圳、香港、澳門四地的保 險監管部門就召開聯席會議。會上，香港保險業監理處書面承諾對非法推銷境外保單的香港業務員進行 有效處理。從這幾年的情況看，聯席會議的確對打擊 地下保單起到積極作用，但力度依然有限。因此，充分發揮境外保險監管機構的作用有十分重要的意義。筆者認為，兩岸三地保險監管當局應不斷拓寬合作的領域，可以通過完善聯席會議制度、建立聯合監管體系和合作備忘錄、構建資源互通、信息共享平臺等方式加強相互間的溝通聯系，形成境內境外多方攜手、上下聯動共同打擊地下保單，使地下保單無藏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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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Prevalent Reasons and the Harms of Underground Policies and the Government Countermeasures
　　Chen Fei (Yiwu Industrial &Commercial College,Yiwu Zhejiang, 322000)
　　[Abstract]The existence of the underground policies has brought the enormous negative influence to the normal and order development of Chinese insurance market. They not only make the policy holders face with various risks, but also cause the high quality insurance resources to drain, and encourage the finance illegal criminality, and damage the image of inland insurance companies. We should take the following countermeasures to solves the problems from the source, such as enlarging the propaganda, enhancing the competitive ability, opening up the insurance fund’s investment channel, relaxing the limit to foreign currency insurance, consummating the supervising and managing system, strengthening the cooperation with Hong Kong and Macao area’s insurance supervision departments and so on.
　　[Keywords] underground policy; insurance; money laundering; foreign currency insurance; supervision

　　工作地址：義烏工商學院 浙江義烏　
　　郵編：32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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