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稅務、公安聯合辦案,破獲了一起涉及內地多個省市及香港、涉案金額高達10多億元、騙取國家出口退稅1.76億元的重大案件,抓獲多名犯罪嫌疑人。
通過購進、部分內銷、部分循環出口、再內銷的手段,小小的CPU(電腦中央處理器)成為不法分子騙取出口退稅的重要道具。上海市稅務、公安聯合辦案,歷時一年,往返多地,破獲了一起涉及內地多個省市及香港、涉案金額高達10多億元、騙取國家出口退稅1.76億元的重大案件,抓獲多名犯罪嫌疑人。據了解,該案是近年來全國騙取出口退稅金額最大的案件。
重點檢查,發現疑點
2008年下半年以來,國家多次上調出口退稅率,騙取出口退稅行為有所抬頭,國家稅務總局、海關總署相繼預警CPU出口業務高速增長、退稅大幅攀升的異常現象。2009年5月,上海市稅務局確定了58家出口企業及為其供貨的250家企業為重點檢查企業,其合計應退稅金額為5.79億元。
在前期檢查中,稅務人員發現上海龍祥電腦有限公司、上海微迪電子網絡有限公司等4家公司存在重大騙稅嫌疑。該局成立了專案組,對這4家公司實施突擊檢查,發現這4家公司的業務實際控制人均為王某,除財務人員分設外,其余人員在4家公司內流動使用。其中3家公司經營CPU出口業務金額巨大,2005年~2009年共購入CPU212萬片,價稅合計12.5億元。
根據掌握的情況,專案組檢查了為這4家公司代理出口CPU的17家外貿公司。檢查發現,17家外貿公司在整個CPU出口流程里是中間代理商角色,CPU出口至香港的價格、質量等均由王某自行商定,出口對象也僅為特定的數家香港公司,外貿公司不承擔購銷合同中因貨物質量、結匯等帶來的風險,也不與外商見面,貨物不入倉庫直接報關,亦不詳細檢驗出口貨物,僅按合同金額收取一定比例的代理費,因此涉嫌存在“四自三不見”違規出口退稅。
該局及時將案件移送公安機關立案偵查,與公安部門聯合辦案。2009年8月17日,王某欲從重慶出逃香港時被阻止出境,警方隨即調整偵查策略,全力抓捕犯罪嫌疑人。8月28日,公安人員在火車站將王某及其同伙抓獲。但是,王某具有極強的反偵查能力,團伙成員間達成了攻守同盟,所有涉案人員到案后拒不交代。賬冊資料也已全部被銷毀,偵查員只能從外圍尋找證據。
抽絲剝繭,重大突破
先確定內銷數量。專案組人員到賽提數碼電子市場、新虬江電子市場等上海幾個大的電腦配件市場,逐個攤位走訪調查,核實內銷情況。根據發貨單,他們還去了北京、武漢、深圳和東北地區調查。根據掌握情況,應該已出口的CPU,在國內居然有退貨和維修記錄,這就證實了出口產品確實存在回流現象。
再調查外貿公司。出于種種原因,外貿公司對稅務局的調查并不積極配合。專案組人員改變策略,通過物流公司核對出口貨物的件數和重量,估算出出口CPU的數量。同時,對相關公司開展了全面、細致的檢查,終于取得了突破。
再查芯片回流。深圳在整個案件中占有關鍵位置,從香港回流的CPU要在這兒匯集,回流至上海,或本地銷售,或分銷至別的地方。通過近1個月的工作,基本查明了出口CPU回流至國內的情況。除此以外,稅務人員去了上海市6個區稅務局查這4家公司2005年1月1日~2009年7月31日的退稅情況,共查實退稅發票記錄條數為16741條,退稅額1.76億元。
巨額騙稅,量刑無期
經過近1年艱難的調查取證工作,最后專案組查明:2008年1月~2009年8月,上海龍祥、微迪等4家涉案公司先后向數家供應商購入價稅合計12.5億元的原包盒裝CPU212萬片,將其中部分原包盒裝CPU在境內以不開票方式低價銷售,剩余部分在拆除原包裝盒內的風扇和外包裝盒后,事先與王某控制或指定的21家香港公司商談并確定價格,通過17家外貿出口公司代理出口至香港。隨后,王某通過非法途徑將出口CPU散片運回境內,上述CPU散片經多次循環出口后,再重新裝上風扇裝入原包裝盒內以不開票方式在境內低價銷售。內銷貨款進入王某和上海龍祥電腦公司等4家涉案公司部分職工個人銀行賬戶或王某指定的銀行賬戶,再通過他人將該款非法匯兌至香港公司賬戶,用于支付外貿公司貨款。外貿公司在不知該CPU循環出口的情況下,把扣除代理費后的貨款支付給4家涉案公司。經統計,2005年1月~2008年12月,4家涉案公司通過上述手法將價稅合計12.3億余元的198萬余片CPU散片通過外貿公司出口至香港,騙取國家出口退稅款1.76億元。此外,為了彌補4家涉案公司進銷項差額并增加反復循環出口的數量和次數,王某還以支付開票費方式,讓其他企業在沒有實際經營業務的情況下為涉案的4家貿易公司虛開增值稅專用發票89份,價稅合計695萬元,稅額101萬元。
2010年8月,上海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對4家公司涉嫌騙取出口退稅案提起公訴。2011年10月,王某因犯騙取出口退稅罪被一審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其他從犯分別被判處3年~10年有期徒刑。王某及其辯護人提起上訴,要求改判逃稅罪。經二審審理,確認王某及4家涉案公司在涉案期間所繳納的稅款只占極小部分,并不影響全案量刑。2012年6月20日,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終審裁定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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